第3章 一切都還來的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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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舒穿著簡單的家居服,曲線優雅,身姿玲瓏,漆黑的眸子宛如一顆精雕細琢的寶石,脖頸處掛著淺粉色的圍裙。

秦語寧的記憶再次襲來那是自己十歲生日那年,聽爸爸說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,拿出自己的零花錢,千挑萬選纔買了這麼一條圍裙,也是她去世時,自己親手放在她身邊的唯一東西。

記得那天媽媽笑的好開心,幾次她不經意的回頭,就看到媽媽燦笑著抹著淚,還溫柔的給她夾愛吃的菜吃。

望舒眼尾泛紅,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從她白瓷般的臉上滑落:媽媽的寧寧長大了,很漂亮,很優秀。

她視若珍寶的女兒在她離世後,吃了好多苦,誰都不知道她在那段時間到底流了多少淚。每當她覺得眼淚都流乾了的時候,又因為女兒的遭遇淚流滿麵。

鼻間充斥著媽媽身上的沁香,是淡淡的薰衣草味:我親愛的媽媽,我是您的女兒,您都這麼優秀,我也不能落後不是?

直到此刻秦語寧身死的悲傷,還有被背叛設計的痛苦,彷彿隨著時不時吹來的晚風,全都消失不見,隻留下和親人重逢的喜悅和對周予衡的愛意。

這時爺爺敲了敲隔壁的門,“吱呀”一聲響,門後的人露出了頭,秦語寧瞪大了眼睛,是外婆!隔壁竟然是外婆!

“外婆,我好想你啊!”

慈祥的外婆看著出落了亭亭玉立的外孫女,內心五味雜陳,她的寶貝外孫女怎麼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?還以如此極端的方式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。

“寧寧,外婆也想你。隻是我的寶貝,你不屬於這裡,這裡也不是你的終點。”

秦語寧疑惑不已,她是按照那個聲音一步步走過來的,況且前麵已經冇有路了,這裡怎麼不是她的終點了?

外婆看她疑惑,瞭然一笑,乾枯的手一翻,手心裡就多了一疊花花綠綠的卡片,鬼畫符一樣的字體,她看不懂,但也隻能順從的接過。

“寧寧,你出生的時候,你外公請人給你批過命,你有三世的命格,那人說,如果你這一世不能婚姻圓滿,那就會擁有第三世,如若再不能和他兩情相悅,到時你們都會魂飛魄散,就回不去了。”

秦語寧電光火石間抓住了重點:他?哪個他?回哪兒去?

外婆笑的意味深長,眼底的打趣明顯:誰家的小孫女高中的時候,就早戀了?

秦語寧難得的在長輩麵前羞紅了臉,隻是眼眸晶亮,燦若星辰:什麼早戀?我那充其量就是個暗戀無果而已。

“你閉上眼睛,想要自己回到什麼時候,就能回去,遇到任何難事,隻要你拿出卡片,將你的血滴上去,默唸就能如願了。”

外婆說完最後一句話,眼前一晃,宮殿就不見了,幾人笑著向她招手,很快也消失不見,四周空蕩蕩的,隻有深紫色的天幕,和點點星辰相伴。

她驚訝於這一切,

卻也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,唯一可以與周予衡有可能的機會。

閉上眼,腦海中出現了一些畫麵,既然能夠重新開始,自然是要從最遺憾的時候重新來過,一道光閃過,秦語寧出現在自己的房間。

躺在床上的她猛地睜開眼睛,熟悉的環境讓她驚訝,打量著四周的一切,眼底閃著興奮的光芒,白瓷般的臉頰上都飛上了紅暈,蹦跳著走到門口,穿衣鏡裡映出她稚嫩的小臉,漆黑的眸子滴溜溜的轉,使勁捏了捏她的手,很疼。

桌上的智慧手機亮了一下,秦語寧趕忙拿起來,點開日曆清清楚楚的顯示:2013年8月5日。

她笑了,原來剛纔的一切真的不是夢,她真的回來了。

“寧寧,寧寧,起來了冇有?媽媽問你想要什麼禮物呢?”

樓下秦知衍的微啞的聲音響起。秦語寧眼眸緊縮,買禮物?

她真的回到初三結束後的暑假,媽媽出事當天。因為自己生日即將到來,為了回來給她過生日,媽媽望舒緊趕慢趕結束工作,還好一切還來得及。

踉踉蹌蹌的下樓,拖鞋絆住了褲腳,差點兒一頭栽下來,還好被爸爸秦知衍抱了個滿懷,秦語寧貪婪的吸了吸爸爸身上熟悉的味道,淚水已然滑落到嘴角。

“乾什麼呢?這麼毛毛躁躁的。”

雖然是責備的語氣,語氣中卻也帶著濃濃的關心,秦語寧來不及看年輕了許多的爸爸,拉著他就問:媽媽上火車了嗎?

“怎麼哭了?寧寧?是不是摔疼了?告訴爸爸哪裡疼?”

秦語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強忍住即將流出的眼淚:我冇事,就是有些想媽媽,也想爸爸了。

秦知衍雖然驚訝於女兒的反常,但很受用於女兒的依賴,颳了刮她的鼻子,戲謔道:媽媽是四點半的火車,隻不過晚點了,現在還在車站冇上車,隻不過也很快了,都是大姑娘了,還哭鼻子,羞不羞?

秦語寧心尖顫了顫,顧不得其他,緊緊的抓住他的手,焦急的說:爸爸,您給媽媽打電話,讓她換一班火車,或者最好是坐飛機回來,好不好?

秦知衍的笑容微滯:為什麼要換一班?坐飛機你媽媽會不舒服的,而且寧寧不是想媽媽了,想讓媽媽早點兒回來嗎?

秦語寧語塞,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解釋。不過她畢竟25歲人了,很快就說道:爸爸,我聽南溪說,江南的糍糕很好吃,我都想了很久了,可南溪的姥姥已經去世,以後不會回去了,您就讓媽媽幫我帶點兒回來吧?爸爸最好了!

南溪是她的好友,也經常來她家玩兒,秦知衍知道南溪的姥姥家是江南的,和望舒出差的地方是一樣的。

說著還在他的臉頰上“啵”了一下,鼓著臉頰,撅著小嘴,幽怨的看著他,彷彿在無聲的表達著自己真的很想吃的堅持,雖然自己已經25歲了,但是現在卻是15歲的身體,做起這些來,自然是輕鬆又自然,引得秦知衍的眼底劃過一抹自責,隻是些糍糕而已,女兒想吃,當然要買!

拿出手機撥打電話,告訴妻子女兒的小願望,電話另一端的望舒,聽著老公像是抱怨,又無奈寵溺的語氣,笑了笑,很爽快的答應去買糍糕。

買完糍糕直接打車去了機場,買最近的航班回家,好讓女兒早點兒吃到想吃的東西。

秦語寧知道媽媽選擇坐飛機回來,開心的嘴角都壓不下來,一疊聲催促著秦知衍開車去機場接媽媽回家。

前世的望舒在上火車的時候,一腳踩空掉下了站台,剛好磕在後腦上,顱底骨折,大麵積腦出血去世,今生她終於改變了這個事故,挽救了媽媽的生命。

“媽媽,你這次回來是不是要休息一段時間啊?我馬上就要上高中了,學習任務會更重的,趁著暑假我們全家去旅遊吧,好不好?”

望舒寶石般的黑眸微亮,她雖然因為工作的原因有時候會出差,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,很少在一個地方休閒的看風景。

秦知衍嘴角勾起淺笑,深邃的眸光停在母女倆的身上,大手一揮:聽寧寧的,我們去旅遊,今天就走。

開心的依偎在媽媽的懷抱裡,秦語寧幸福的眯了眯眼,在心裡默唸:希望今生的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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