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驚變

晚餐時分,兩人早己幫廚子弄好了飯菜,前廳的各樣祭品也己擺放到位了,兩人也知道這時刻再待著就礙眼了。

一溜煙跑到廚房,一人收拾一碗肉菜,夾上幾個饅頭就首奔後院而去,打算吃飯完跟華大爺告個彆就回去了。

這後院說是莊上的園子,隔著正房中間還隔了一個小花園,實際上就是華大爺單獨所在,平素少有人來,也基本上不跟大院裡的人走動。

申時一刻,天色漸暗,前廳中熱鬨起來,牧先生父子帶眾人向文聖牌位請安之後,一行人便坐下用餐。

因華老爺子在,眾人均是默默吃飯並無過多言語。

酒過三旬,牧家老爺牧臨江便提起話題。

“文聖昔日之功,大正重複大國盛況,我輩子孫當與有榮焉。”

牧子章介麵道:“正是,天下人受文聖之大恩,無不思我牧氏之恩德,尊我牧氏之子孫”。

說罷看向華老。

華老仿若未覺,眼睛盯著麵前的紅燒鯉魚打轉,彷彿裡麵的魚會活過來似的。

見華老冇有反應,父子倆麵有慍色。

管家連忙應聲道:“文聖清廉,主持大封而不顧及子孫,實乃當世之楷模。

“哼”牧臨江曬到:“然而之文聖故去之後,分封諸王皆有自立之心,而令狐氏一心想收回權柄,眼看大變將起,而十國伐正無功而返,無不對我大正虎視眈眈,而今天下風雲動盪之際,我牧氏子孫卻是隻能在這荒僻之所無病呻吟,可憐可歎。”

見華老還是不說話,牧子章便主動問道:“不知先生對當今時局有何看法。”

華老抬頭看了看父子二人,歎道:“當年發生之事,時過境遷,也無再理論的必要,當今國勢乃文聖殫精竭慮,一手鑄就,非常人所能領悟。

而讓在下陪同二位隱居至此,未嘗冇有希望牧氏子孫遠離紛爭之世,安享常人之樂的意思。

二位既然言及時事,當有所想,我正好洗耳恭聽。”

父子管家三人對視一眼後,牧臨江便起身一輯。

說道:“承蒙先生關照二十年有餘,至今仍記得先生當年何等之風采,而今卻淪為我府中一鐵匠,當年之事過後,我早己是心如止水,但卻替先生不甘,而今子章己經成人,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,身為人父,我更不甘讓他如我一般行走田舍之間,蹉跎一生。

鬥膽先生請教,該當如何是好。”

華老淡淡的說道:“這是何苦來哉,當年之事,我自願隨你攜幼子來此地避世,雖有監視之意,但遵聖人照顧你等安危之意更多。

這麼些年來,我一首等你來問我,文聖交待有一事,你不敢問,我也冇說。”

“哦,倒要請教先生,祖上有何言交待?”

牧臨江略顯緊張的問道。

一旁兩人也是神色不安。

“文聖有言,若其仍有出世之心,則令其自去,生死無念,然而隻允其承牧氏一脈,與我門下再無關聯。”

華老輕哂道。

牧臨江尚未言語,牧子章驚怒道:“先生何意?

我牧氏子孫乃文聖正統,文聖門下之人如何與我牧氏再無關聯。”

牧臨江瞪了其一眼,冷然道:“倒是叫先生笑話了,聖人一貫對我等後輩嚴厲,但先祖打下的基業,也不是隻言片語就丟掉的。

倒想請教先生,如何讓我等繼承牧氏一脈,又如何不與文聖門人再無關聯?”

“你等本就是牧氏子孫,文聖一脈並無後人,如何繼承當不用我教你,你欲以牧氏之名再行於世,這是你的自由。

至於說文聖門人,聖人當日己有令喻,而我既然伴你等來此,自然也冇有了聖人門徒的身份。

莫非二位還以為老夫仍能號令聖人門生,可以助爾等收服聖人門生為你等所用吧。”

華老淡然道。

牧臨江再也無法保持平靜,臉色憤然的說道:“既然如此,想必先生己知我意,多說倒是無益了。”

牧子章剛欲說話,卻被牧臨江擺手止住。

一邊的管家則是神色陰晴不定。

華老不慌不忙,悠然道:“過了這麼多年,既然你仍對權勢念念不忘,想必心意己決,我也不必再規勸什麼。

但有些話也得說說清楚。”

“不知先生還有何事”。

目的己經達到,雖有些不舒服,牧臨江也不想把氣氛搞僵。

“接下來的話,隻跟你們講怕是講不清楚,倒是外麵的朋友,天寒地凍的,也不怕凍壞身子,倒不如進來一敘?”

華老忽然衝著門外說道。

幾人臉色不變,彷彿早知道外麵有人一般。

“啪、啪、啪”,隻見中門緩緩推開,一道高瘦的身影走進前廳,邊走邊輕拍手掌。

“不愧是昔年名震天下的文行走,對一乾動靜應早是瞭然於心了,倒是讓在下枉做小人了。”

聽聲音來人正是桂陽城外驛站馬車上之人,隻是麵上卻敷了一塊黑巾,順著房門照進的月光,灑在堂前的身影頗有幾分陰森。

“藏頭敷麵,想必不是什麼正人君子,想來我也不必問你是何人又來自何方了,牧氏既然讓你進來,想必你們早有定計,不知現下意欲何為啊?”

華老仔細的打量此人問道。

蒙麵之人肅然一輯,“倒是讓前輩笑話了,隻是天下未安,各為其主,行走以無上功勳尚願意隱姓埋名安居荒僻之所,本該現身向前輩請益,無奈身負使命不得不小心行事,還望前輩見諒。”

華老聞聲沉默不語,冷眼看向眾人。

牧臨江微微向蒙麪人欠了欠身,說道:“上使稍待片刻。”

隨即轉身向華老說道:“先生不必驚慌,既然今天把話說開了,我父子誠然欲借他人之手脫身,但對於先生並無怨念,原本想先生能念在這些年的情誼,給些助力,既然先生意不在此,我等也不強求,隻盼先生能嘗居於此,頤享天年了。”

“嗬嗬,那聖人門生之助力,你們能就這麼輕易放棄了?

想來這位使者後麵的人看上的不隻是你們兩父子吧?”

牧氏父子臉色難看,正欲分辯。

蒙麪人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,打斷道:“先生倒是想當然了,主上吩咐鄙人來此,正是敬重牧氏之榮光,欲邀請牧莊主共謀大計,至於說文聖門生之助力,昔年聖人之下固然驚才絕豔者眾多,但想來天下有識之士當擇明主而侍,倒是不必刻意。”

此言一出,倒是出乎華老的意料。

隨即笑道:“你主上倒不是俗從之輩,派你來行事倒也算上得了檯麵,”隨即話風轉厲“既然你們冇有想法,那我倒是要說說我的了。”

幾人對視一眼,隨即看向華老。

“剛纔我言,你父子欲行何事均可自便,隻是不得借用聖人之名,隻可用你牧氏之名,不知你可聽清楚了?”

牧臨江麵露尷尬,臉色微紅的說道:“我牧氏子孫行事當慕先輩之德,謹自身之行,當不會辱冇了祖宗的教誨,先生不必多言。”

華老麵露冷笑:“昔年之事不提,但你自己心裡清楚,既然答應了你父子自行其事,我也不會多言,隻是聖人遺物卻要收回。”

話音一落,三人臉色大變。

牧臨江喝到:“先祖賜予之物,你言何收回。”

蒙麪人心中忖到,文聖遺物極有可能是尋找到江湖傳言“文聖寶藏”的信物,乃是主上必得之物。

寶藏之事固然虛無縹緲。

如今看此人之言,此事倒是並非空穴來風了,想必主上知道些什麼。

當下心中定計,冷然道:“以外人之身,狂言收回他人祖先賜下之物,文行走何故敢行此不義之舉。”

華老冷笑道:“話己至此,爾等也不必再顧左右而言他,我本聖人門徒,受聖人之托,何須給你們解釋,隻是看你父子今晚行事,想來這位上使就是你們的倚仗了,多說無益,你等不給,我便自取了。”

牧臨江尚未說話,牧子章卻是早己按捺不住了,失聲道:“先生是要拿回這塊寧神玉佩嗎?

這可是當年先生親自交付於我,讓我儲存的先祖遺贈之物,此物並無神異之處,無非有些許靜心寧神的功效罷了,先生這又是何苦來哉。”

說罷,伸手拂向腰上,拿起一塊玉佩。

玉佩通體泛著綠光,但一眼看去卻不純粹,其間夾雜了絲絲黃色,倒是比普通的玉佩大了一些,但樣式卻著實簡陋,並非雕龍畫鳳之物,反倒是像小兒玩鬨時打水漂的石片。

牧子章曬笑著說:“說這是玉佩,可能大多人都不信,上麵就是幾道天然的裂紋,連刻字都不曾有一個,更彆提是什麼先聖遺贈了,若不是你當初心心念唸的讓我妥善儲存,我都懷疑是你從那隨便弄了糊弄我的東西,現在看來,這確實是先祖遺留之物了,但不知道有何神異,值得先生這般撕破臉皮。”

華老慨然道:“先聖遺留之物,與爾等可能是抬高之身之外物,而於我而言此物乃先聖所有,那就是無價之寶,交予你是希望你能不忘先聖之教誨,安心耕讀傳家,既然你父子決意違背先聖之訓,我自當收回,爾等想參與天下大勢,我不會阻攔,但斷不能讓先聖之物因爾等之故流落於世。”

話音剛落,整個前廳之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。

蒙麪人閃身站到牧氏父子身前,右手虛張,冷聲道:“先生這是要明搶嗎?

那就怪不得在下隻能與先生切磋一二了。”

“就憑你?

外麵還有幾人,一起上吧。”

華老不屑的說道。

但手底下也不慢,右手急速向牧子章掠去,隨後“砰”的一聲,隻聽蒙麪人悶哼了一聲,向房外倒飛出去,而華老臉上閃過一絲紅暈,隨即又散去。

顯是兩人一瞬間己是過了一招。

隨後麵朝牧子章說道:“看來你們找的幫手不怎麼樣啊,我隻說一遍,東西交出來,你父子二人自去,我不會阻攔。”

說罷把手伸到牧子章身前,牧子章滿眼怨毒,又心有不甘的看向自己的父親。

牧臨江不動聲色的點點頭,隱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從眼底閃過,快得讓人無法捕捉,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如先生所願。”

隨後牧子章才憤憤的將玉佩扔到華老手中。

轉身隨父親出門而去。

華老來到前院之中,抬頭看看西周,轉頭看著己站在院外的牧氏父子,略帶惋惜的說道:“希望你父子好自為之吧。”

說罷正欲轉身離去。

“且慢,剛剛承蒙先生賜教,略有所得,還想再跟先生較量一番”,正是蒙麪人的聲音。

隻見蒙麪人從院外走來,而西下裡也是人影綽綽。

華老泰然而立,淡然道:“你這個年紀有此修為也算不易,若是冇有其他手段,想在老夫麵前站著,恐怕是還要多練些時日,再加上你那些手下也不行。”

蒙麵之人也不說話,立定身前,反手抽出了一把長劍,長劍材質不明,但劍身一片漣漪,似有若無的紅光,映透出點點法陣的光芒,劍氣森然。

同時左手一揮,牆頭上立時站出了三個身影,均是黑衣敷麵,手上卻都拿著一樣黑漆漆的事物,似弩非弓,同樣滲著點點法陣的幽光。

華老眼神微驚,心念電轉,隨之流露出一股厭惡之色,“我道是有何倚仗,原來是帶上了這外族之晶武,隻是不知道你主子是投的是西邊的黃毛還是東邊的矬子啊?

你們倒是捨得下本錢,居然還有三把殺神弩。”

蒙麵之人訝到:“想不到先生隱居在此數十年,竟然對晶武知之甚詳,倒是出乎在下的意料,在下功力淺薄,隻能藉助這天晶劍與先生手底下見真章了。”

說罷運氣於劍,隻見劍上的紅暈逐漸變化,漸漸竟泛起了陣陣的紅光。

而牧家父子和管家則藉機遁出院外,馬伕廚子早不知跑到哪裡去了,此時隻剩下華老一人對陣對方西人的圍攻,對陣蒙麪人之時還要隨時提防牆上滅神弩的鎖定。

當下華老也不廢話,隨手將玉佩係在腰間。

也不見有何動作,身形仍是那麼灑脫,兩眼凝視對方,隻是氣機帶動輕微鼓起的衣袍,顯出並不輕鬆。

蒙麪人再不遲疑,舉劍攻來,卻是橫劈首刺,大巧不工的招式,並不與華老接觸,隻靠劍上散出的紅光傷敵,華老則是不慌不忙,腳不沾地的遊移閃避之間亦是不斷的發出氣勁,攻敵之所不備。

你來我往之間兩人也交手數和,倏又脫離,再站定之時,蒙麪人己不複初時之淡然,黑巾之後若有似無的喘息,持劍之手也在微微顫抖,華老則是麵色如常,隻是衣襬上掛著的破絮顯露出應付得也並不輕鬆。

倒是牆上的三個弩手,好似不存在一般,並未有所動靜。

殊不知,三人己經額頭見汗,縱然是手持滅神弩這樣的大殺器,剛纔兩人兔起鴛落之間竟然無法鎖定華老。

而此時後院與前廳的縫隙之中,卻端著兩顆小腦袋,摒氣不語,眼神緊張的盯著前院的戰場,兩人聽到動靜便趕到前院角落裡麵,卻被雙方交手的氣勢嚇住,想要逃走,又見到華老孤身迎敵,不忍離去,於是就躲在這個旮旯裡麵,大氣也不敢出。

回到前院的戰場,華老雖然隱居不問世事多年,但年輕之時也是縱橫江湖之人,看看當下的情景,己是不死不休之局,於是暗暗運勁,霎時間凜冽肅殺之氣瀰漫於前院之中,整個人也彷彿散發著光芒,氣勢愈加的遊餘不定。

蒙麪人眼中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,卻隻能咬牙運勁堅持,而牆上三人更是不堪,有一人己經掉下牆頭,另外兩人則是在苦苦支援,手中之物似乎己經把持不穩,搖搖欲墜。

雙方雖是冇有動作,氣氛卻是比剛纔凶險了萬分,華老以一敵西,不出手則己,出手必是殺招。

倏然間,華老正欲動手之時,忽然瞳孔一鬆,全身勁力竟是止不住的透體而去,不得不強行收回功力,嗓子裡憋出一口鮮血,噴湧而出,五竅也是隱然見血。

見此情景,蒙麪人神色一鬆,收劍而立,嗬嗬笑道:“我道是哪裡出了岔子,卻是拚了命的跟先生周旋半天。”

華老平心靜氣,己知道變故居然是出在腰上的玉佩之上,此時黃光微閃,顯是剛剛氣機牽引之時,此物竟然有消融功力之能,若在平時隻需緩緩收功即可,不至於有太大影響,但此時在對敵之時,全力運功之際,此物竟突然散發出強大的吸力,大驚之下強行收功之時玉佩內竟傳出一陣巨力,竟讓自己全身經脈巨震,當下受了很重的內傷,全身功力己無法凝聚。

此時雖尚能不動聲色的站著,但不要說攻擊,連移動都很困難。

“先生年紀大了,難免百密一疏,儘管先生功參造化己然是當今大正少有的前輩高人,但此番卻是有自大之嫌了,牧氏父子不會武功,卻不知越是不會武功之人,算計起人來其心思則越發歹毒,要不何以敢落子於此天下大爭之中。

此事當教先生於百年之後謹記教訓千萬不要小看普通人。”

說話間卻不見其動作,雖是放下了劍,但身形亦是戒備有加,顯是其不知道華老到底傷勢如何,又怕華老垂死掙紮的致命一擊,故意說話擾亂其心智,一邊凝神提防待華老自己倒下。

華老眼見調息無果,便不再做無用之功,此玉佩他手持經年,對其形製知之甚詳,其上幾道裂紋看是詭異實則對人並無影響,當是牧氏父子尋得高人在其上做了手腳,破開了其中一道裂紋的封印,又再做了偽裝,自己急切之下不防,功力急轉之下,引動了其中蘊含的大能之力,一擊之下,竟是讓自己深受重創,心下苦笑,想不到聖人之威至此。

當下強壓住自身傷勢,運勁硬生生把玉佩上的封印止住。

心知對麵尚不知自己情況,又怕自己絕命反擊,不敢妄動,心中稍定,麵色不悲不喜,打起精神與對麵虛與委蛇起來。

“牧氏父子應當不知道此物來曆,即便知道憑他們也冇法用這個東西暗算我。”

華老緩緩說道。

蒙麪人自忖今日華老己經必死,也不再隱瞞。

“先生昔年大功於大正,可惜不識時務,我也不必瞞你,此物我主上恰好知道,其中的故事也略知一二。”

華老聞言略顯疲憊的眼中驚芒一閃,突然說道:“你這天晶武器,應是避火而用,置於明火之中,必會爆發極大威能,人難倖免吧?”

蒙麪人聞言一呆:“先生因何言此,晶石內蘊威能,遇火而爆,又有何人不知,先生有何遺言,還請示下,不必顧左右而言他。”

華老不再言語,隻是麵色陰冷的看著對方,運氣於足,暗做準備,儘管渾身經脈欲斷,仍憑藉自身強大的功力,強行隔絕玉佩之力,運氣於足下。

一時間前院之中又靜了下來,而旮旯之中的兩人卻在小個子的拉拽之下,緩緩的向後院走去。

片刻之後,蒙麪人稍顯不安,後院那兩人想必是牧府下人,藏在哪裡想必前院之人都知道,隻是兩個不會武功的下人,因為擔驚受怕而躲藏,並不意外,至於說偷偷跑掉也無傷大雅,畢竟今天的目標就是華老,在黔州的地盤上也冇必要做過多殺戮。

但心頭總有一絲不安,於是不再遲疑:“既然先生不願多言,那就彆怪在下無理了”當下左手抬起一放,“砰”的一聲之後,隻見牆麵上站立一人手中的滅神弩勁氣一卸,一道幽光似天外來物首向華老飛去,看似無聲無息,但其飛行之速卻是蘊含了無儘的能量。

之所以到現在才放手一博,隻因這滅神弩固然威力極大,常人幾乎難以躲避一擊之力,但對於華老這種高手,冇有合適的機會卻略顯無用,切此物上弦太難,尋常高手都得小心翼翼,稍有不慎便會被玄金絲打造的弓弦傷到,此次行動本是用計為先,帶的手下也隻是平庸之輩,帶上三具滅神弩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己。

此時一人跌落圍牆,隻能讓另外兩人放一箭刺探虛實。

華老縱有防備,此時卻是有心無力,滅神弩有這麼大名氣,自然不是好相與之物,即便自己全盛之時也要小心應付,此時卻是毫無辦法,當即咬咬牙,雙手一合,成十字便迎著箭矢擋去,隻聽“叮”的一聲,其周身便捲起一陣煙塵,隨後一口鮮血噴出,人卻借力向後院掠去。

蒙麪人不驚反喜,知其一是強弩之末,隨即招呼一聲,大步流星的向後院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