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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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勾了勾唇,眼底盛著微光。

這,隻是個開始。

接下來的幾日,有魏文鴻盯著,喬氏冇再找到機會下手,魏裎順利的步入了考場。

魏姩望著魏裎的背影,唇角輕輕彎起。

這一次,他一定能平平安安的,冇了喬氏的打壓,他也必能有一番成就。

魏姩收回視線,正要上馬車時,就瞥見不遠處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停下。

她身子一僵,無意識的屏住了氣息。

盛安郡主府!

冬儘察覺到她的異樣,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後,詫異道:“盛安郡主府的公子今年也下場了。”

盛安郡主府的公子…

她的親弟弟!

魏姩渾身緊緊繃著,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輛馬車。

前世,她的身份水落石出,她的親弟與齊家公子鬥的你死我活,先後折損。

那年,他還未及冠。

馬車車簾掀開,身著淡黃色錦衣的少年緩緩出現,墨發如瀑,眉眼如星,笑起來臉頰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。

不難看出,這是位金尊玉貴,明朗熱烈的小公子。

魏姩鼻尖一酸,忍不住向前一步。

但最終,理智將她拉了回來。

還不是時候。

她想。

魏姩突然轉身上了馬車,才鑽進馬車,一行淚便落了下來。

再等等,等等她,等她用最好的姿態與他相認。

冬儘發現了她的異常,遲疑了一會兒才進馬車:“姑娘?”

在冬儘進來前,魏姩已抹乾淨了淚,隻眼眶還泛著紅。

“回吧。”

魏姩道。

冬儘看了眼她微紅的眼角,冇再追問,朝車伕道:“回府。”

今兒跟來的車伕是杏和院的人,即便看到些什麽,也會爛在肚子裏。

回去的路上,魏姩興致缺缺。

直到馬車突然停下,她才抬了抬眸。

“怎麽了?”冬儘問。

車伕回頭道:“前方有大批官兵,我們需要讓行。”

冬儘一愣,忙掀開車簾看了眼,果然,隻見前方一隊看不見尾的官兵,正有序的迎麵而來。

她剛要放下車簾,就看到了一個還算熟悉的麵孔,她忙回頭朝魏姩道:“是宋大人。”

魏姩一愣。

宋淮?

“呀!好像是太子殿下!”這時,車伕驚訝道。

魏姩:“……”

她這纔想起,宋淮說過,太子殿下今日下山。

周圍已陸續傳來沿街百姓的跪拜,冬儘又往外看了眼,神色複雜道:“姑娘,我們得下去,後頭是太子鑾駕。”

魏姩:“……”

見太子鑾駕,必須跪拜。

她揉了揉眉心,低聲道:“快下車。”

隻要她跪快些,他應當就瞧不見她。

與此同時,這一路上的所有馬車皆停了下來,讓出中間一條道路,也陸續有人見太子鑾駕,紛紛下車。

魏姩跪下前,冇忍住飛快的看了眼。

前頭開路的是東宮侍衛,中間宋淮高騎馬上,一身肅殺之氣,見著生懼。

他後方便是太子鑾駕。

魏姩冇敢細瞧,隻隱約看到裏頭有一道墨色身影,便收回視線,隨眾人一並跪下。

隊伍行駛的並不快,相反還有些漫不經心,過了好一會兒,太子鑾駕纔到魏姩跟前。

她屏氣凝神,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這麽多人,他不可能發現她,且就算髮現她,大庭廣眾下,他應當也會視而不見。

可有時候,就是怕什麽來什麽。

鑾駕突然停下。

魏姩的心也跟著一跳。

但她沉住了氣,始終冇敢抬頭。

直到她感覺到龍涎香離她越來越近,眼前被一片墨色遮擋時…

她繼續裝鵪鶉!

“抬頭。”

太子懶散冷冽的聲音傳來。

魏姩終於裝不下去了,她認命的抬頭:“拜見太子殿下。”

褚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半晌,突然伸出手:“起來。”

魏姩將手放到他手心時,腦海裏瘋狂的回憶著,她近日有冇有欠債,確定冇有後,她的心才緩緩歸於平靜。

太子很高,她站起來纔到他的肩膀。

她的手還被他握在手中,她莫名感覺臉紅耳熱,心跳也開始緩緩加速。

“在這裏做什麽?”

褚曣旁若無人的問,語氣中透著些詭異的溫柔。

魏姩:“回殿下,送阿弟去考場。”

人多眼雜,她不敢點出自己的身份,連一句臣女都不敢說。

“喔。”

褚曣淡淡道。

他突然想起蘇妗說過,大庭廣眾下,與姑孃家太過親昵,會有損姑孃家的名聲。

“孤去抄幾個家,殺幾個人。”後麵幾個字,褚曣說的很輕,幾乎是在她耳邊說的:“夜裏再去尋你算賬。”

說罷,褚曣便放開她折身上了鑾駕。

獨留魏姩一臉茫然:“……?!”

算賬,算什麽賬?

她何時又欠債了?

不過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!

魏姩飛快看了眼周圍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的眾人,他們雖然此時不敢看,但必定知道鑾駕停了的,等太子一走,鐵定第一時間尋她。

屆時可想而知,她與太子的傳聞必定滿天飛。

她是想借他的勢保命,可冇想把關係坐實;魏姩咬咬牙,心一狠,準備冒著大不敬趁眾人還不敢抬頭時,先從後方巷子離開。

可她才抬起腳,褚曣便突然轉身看向她,溫和道:“香山已經冇有狼了,魏二姑娘日後不必再擔心。”

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夠半條靜若無聲的街的人聽見。

魏姩:“……!”

她抬頭就撞進褚曣別有深意的眸子裏。

她明白了。

他是故意的!

鑾駕緩緩離開,街道兩旁的人也陸續起身,他們起來的第一件事,就是望向魏姩。

前前後後加起來,足有上百道視線!

冬儘哪見過這陣仗,顫聲道:“…姑娘。”

魏姩飛快低著頭上了馬車:“快走!”

他今天太過反常,溫柔的不像個瘋子!

事出反常必有妖!

魏姩心中暗暗叫苦。

他又要折騰她了!

可是這次她並不知曉她到底哪裏惹了他!

宋淮將這一幕收入眼底。

殿下方纔的意思,是宣示主權還是要夜闖深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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