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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車棋輕易被擊敗,但緊接著出現的象棋卻讓景天和慕蝶頭疼不已。
其修為已達化氣八重,與景天平起平坐,甚至略勝慕蝶一籌。
而且它的活動範圍達四格,相較於隻能一格一格移動的景天,它的行動更為敏捷。
景天劍尖疾刺,那如文官般的象棋已移到四格外的角落,接著再次移動四格,如遊龍般閃現於景天身後,手持與杜長生相同的摺扇,輕輕點中景天的肩膀。
景天隻覺肩頭傳來巨力,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,瞬間撞上四麵的禁製。
景天周圍籠罩著無形的桎梏,每向前一步,都會遭遇無形的壁障,唯有對方移位,他才能挪動一格,彷彿被困在棋局中的兵卒。
而另一邊,慕蝶正與一枚棋子激戰,她的蝶舞劍法靈動無比,發揮得淋漓儘致。隻見她翩翩後撤,驟然停頓,雙劍如疾風驟雨般連綿刺出。
即使劍鋒直指心臟,景天麵不改色,嘴角僅掛一抹淡然的笑意。此時,慕蝶已解決對手,兩人並肩而立,仔細審視剩餘的三枚棋子。
空氣裡綻放出火花,宛如盛開的花朵。
劍藏此處,靜待其主。
“浣花劍雨!”
這便是試煉的終結,一次生死的曆練!
死而複生,兩人領悟頗深,曾經的致命弱點也暴露無遺,畢竟,死亡的經驗並非人人可得。
一聲轟鳴,他手中的摺扇化為粉塵。
景天拾起一看,便辨識出丹藥的來曆。
他,景天,也能做到。
正思量間,將軍雕像竟開口講話,話語中透出一股決絕的豪情。
話音剛落,石像長劍已刺入景天胸膛。
景天估量,這三枚棋子的實力已達化氣九層與真元一層,且看它們此刻的狀態,恐怕是合為一體,絕不越雷池半步。
光滑的石雕表麵,此刻佈滿溝壑。
四周的光線驟然昏暗,景天詫異地發現,腳下原本的方格消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廣闊的區域,猶如羅天堂的演武場。
此刻,景天猶豫了。
熱血如鐵,內心卻如琉璃般脆弱。
可惜,還是慢了一步,劍光如花瓣紛飛,落在它臂上,如雨滴擊打地麵。
單挑真元一層的棋子,他尚有自信,但同時對抗兩個化氣九層的強者,實屬艱難。
返回原地,一切安然無恙,景天望嚮慕蝶,她緊閉雙眼,似乎仍沉浸於幻境。
戰鬥的深入,使景天的身體更加嫻熟。
王者級高手可用法陣對敵,此地極可能隱藏著一個限製在最後四格的法陣,一旦涉足,法陣即發動。
長劍如出水蛟龍,迅猛刺向棋子。
此刻的雕塑,已非先前的無麵棋子,而是以盔甲遮麵。
慕蝶點頭:“好,你也當心。”
至此,慕蝶才醒悟,她剛纔在幻境中,正如景天所料,同時對陣兩位仕棋。
迴應他的是劍鋒出鞘的銳響。
此生,他為劍而生。
景天感到一陣暈眩,因為揭示了陣法的奧秘。
無悔於傳承,不懼無人接續。
他所創立的無儘劍式。
從初露端倪的半景風霜,到第二式的輕紗拂柳,景天的劍氣從初時的三尺擴展至七尺之長。
景天確信,古墓主人在陣法和傀儡機關上的技藝非凡。
隻見他一步跨出,身形扭轉,擺出刺擊的姿態。
失去手臂和兵器的棋子,空洞的眼中閃爍著一絲驚恐。
冇錯,剛纔的一切隻是虛幻。
棋子彷彿化身為杜長生,手中的摺扇輕輕搖曳,向景天投去嘲笑的目光。
實力懸殊,且這石像中似乎寄寓了古墓主人的一縷魂魄。
雖僅是魂魄殘片,卻將主人生前所有的戰鬥經驗融入傀儡之中。
從她的表現,景天領悟到,這個幻境中的存在都會增強力量,簡單來說,就是:
如此下去,慕蝶獲勝隻是時間問題。
劍鋒穿透景天心臟的刹那,劇痛傳來。
既然景天麵對的是這枚棋子,那麼慕蝶可能要同時對抗兩個士棋,兩個化氣九層的士,對慕蝶也是嚴峻考驗。
輕響過後,最後三個傀儡化為灰燼,兩顆晶瑩的金色丹藥墜落在地。
話音剛落,二人並肩步入四格空間。
九尺劍芒,已能施展滄桑劍訣的第三式——洗花劍雨。
棋子見狀,本能地舉起摺扇,試圖抵擋這一擊。
火紅的劍身,射出一道九尺劍芒。
醒來後,慕蝶首先捂住胸口,確認無傷後,才疑惑地看著笑容滿麵的景天。
劍光消散,景天麵前隻剩廢墟。
無疑,這是對他們的獎賞。
關鍵時刻,《滄桑劍法》終於有了新的突破。
正交談間,兩道身影交錯,如鋼鐵洪流相撞。
這讓傀儡的戰力遠超尋常武者,更關鍵的是,它們由金屬鑄成,防禦力遠勝武者的**。
古墓主人並無讓闖入者輕易過關的打算。
四格區域內,兩座衛士般的雕像守護著中央的將軍雕像。
靜待其主。
對麵的棋子隻能迅速揮動扇子,不斷抵擋慕蝶的攻勢。
儘管棋子速度快,能抵擋大部分攻擊,但仍有些許劍擊落在它身上。
然而,慕蝶應對自如!
那位將領的長劍插入土壤,雙手穩穩地握在劍柄上,流露出一股無人能敵的豪情。
斬斷棋子的手臂後,景天連續發動攻擊,劍光如網,覆蓋了四周每一寸土地。
果然,片刻之後,慕蝶微微蹙眉,深深吸了口氣,隨即恢複了清醒。
這是在考驗接班人的心誌,看是否能繼承那種無畏向前的魄力!
景天洞悉了對方的意圖,心中暗笑,他重活一世,就是為了再次展現那種勢不可擋的氣勢!
那細膩的五官竟讓景天覺得,麵前的並非傀儡,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景天將這個猜測告訴了慕蝶。
此生,他為劍而生。
這將軍雕像,竟擁有了真實的神態。
確切地說,是景天的一縷靈魂碎片被吸入幻境,與棋子進行了一場激烈的較量。
雖然未能突破最後一關,但那關本就難以逾越,能走到這裡,已算是成功了。
黑暗的空域中,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持續迴盪。
所以經過一場激鬥,景天落敗也在情理之中。
除了景天腳下的高台,附近還有三個相同的巨大平台,他看見慕蝶此刻正出現在另一個高台上。
“領域!”
景天手中的長劍輕輕揚起,指向將軍傀儡,挑戰道:“你敢與我一戰嗎?”
對方實力強大,慕蝶隻能憑藉身法與之周旋,可惜棋子的力量逐漸增強,最終達到了真元境的可怕境界,麵對境界的壓製,慕蝶也隻能黯然接受失敗。
兩人對視一眼,景天對慕蝶說:“慕蝶,如有危險,立刻退出,我有對策!”
接著,景天返回法陣之外,眼前的還是那三枚棋子傀儡。
如果古墓主人真想找個繼承人,應該不會設置必死的困境。
古老的劍術,注重身法的靈動和劍意的理解。
剛剛踏入,變故驟生。
此刻,景天藉助棋盤中對身法的磨礪,終於將劍芒提升至九尺之長。
想通之後,景天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麵前巍峨的將軍雕塑上。
真氣湧動,轟鳴不絕。
雖然困惑,但景天迅速釋懷,如今無路可退,唯有勇往直前。
他在無數戰場上未曾敗北。
鐵鑄之軀,火煉之血。
這是景天第一時間的想法,但他很快否定了,古墓主人僅是王者級彆,無法施展這種掌控天地的神通。
除了領域,景天能聯想到的隻有陣法。
他開始理解為何古墓主人會設置真元境的棋子傀儡在此。
景天露出了微笑。
既然通關了,以古墓主人的身份,必定會有獎勵。
即使戰敗,他的本體依舊毫髮無損。古墓的主宰欲挑選繼承者,自不會斷絕所有生機。
遺憾的是,雙劍的威力已昭然若揭。
“人生猶如博弈,皆是棋子,何人不渴望主宰天下,我卻甘為前驅,地位雖卑,步履雖緩,誰曾見我退縮半分?”
此時,景天心境沉澱,百年戰鬥的智慧逐漸融入體內。
戰罷,他才收起長劍,劍已過千柄。
百草丹,能使真元三層以下的武者無礙晉升,是眾多真元強者夢寐以求的珍寶。
此丹在此古墓中,僅作首關之賞。
雖珍貴,但在景天和慕蝶眼中,卻顯得多餘。若非培元丹,他們尚可一試,但這百草丹,連景天這樣的天才也無法動用,因其藥力唯有煉化真元者方能消解。
輕笑一聲,景天收起丹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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