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糊塗太守審案子 倒黴道人吃板子

-

那華州城的知府,原本就是蔡京的門徒,走動蔡京的關係,才撈到這個職位,一上任就開始撈錢,要先把自己的本錢掙回來,然後還要有掙頭,為了將來能升官,還得多撈些。而且這狗官還好色,霸占良家婦女,那些不法商人請他嫖宿娼妓,時有發生。

這廝正端坐在衙署裡想著怎麼去多撈些錢,就聽見外麵有人急報,說西嶽廟雲台觀的道人來報官,金鈴吊掛失盜了。

“什麼什麼?什麼失盜了,慢點說。”

“金鈴吊掛失盜了。”那衙役對他說。

“金鈴吊掛失盜了,那金鈴吊掛在雲台觀裡,怎麼會失盜了?”

“就是那雲台觀的道人來報案的,說......”那衙役還要說什麼,被賀太守打斷,讓人帶那道人到大堂上去,他也轉坐大堂審案。

“把那道人帶上來。”賀太守不威假威的說了句。

那道人被帶到賀太守麵前,賀太守盯著這個老道看著,這老道一路趕來是真著急了,鞋子都跑掉了一隻,頭髮鬍鬚都亂蓬蓬的,道袍也歪扭著,那還有平日裡仙風道骨的模樣。

“你是那西嶽廟雲台觀的的道人?你說,那金鈴吊掛是怎麼回事?”賀太守問那道人。

“相公老爺,我就是那觀中的都管,今天早上我們合觀道眾起來去靈宮殿做早課,就發現那原本懸掛在大殿正中的金鈴吊掛不見了,當值的道童也說冇有見到,我們上下找也冇有找到,問了所有的師兄師弟,都冇有見過,所以懷疑是被盜了,因此特來報案啊。”

賀太守聽他說完,眼珠子轉了轉,那金鈴吊掛他見過,那可真是無價之寶,他當時真的想給拿到自己家裡掛著,可是他冇敢,因為那是皇帝禦賜之物,當今官家崇尚黃老之學,自譽道君皇帝,這為了供奉道家仙人的寶貝,如果被自己貪汙了,那絕對冇有自己好果子吃。

可是這寶貝會不會是這些道人們自己給盜走了,或者是某個道人給盜去了,那可是個寶貝,誰見了不心動。

“唞,你這道人,滿嘴的瞎話,那金鈴吊掛就在你們觀中,觀內道眾甚多,焉有一個物件也看管不住的,分明是你們監守自盜,見財起意,合夥把那寶貝給盜去了,還不從實招來。”

“冤枉啊,相公老爺,我們冤枉啊。”

“冤枉,來人,叫快班都頭,帶人去那雲台觀,把那些當家的道人捉來,讓本官審他一審。”說著抽出一支火簽,扔在台下,有快班衙役,拿了火簽找都頭去拿人了。

“把這個道人給我打他二十大板,我看他招也不招。”下麵有皂吏抄起水火棍,把這倒黴的道人架到外麵,劈啪打了起來。

“大人,相公,我冤枉啊,我們冤枉啊。”

這賀太守那管你冤不冤,先揍一頓再說,萬一給你揍出來呢。

他也害怕,如果這金鈴吊掛丟失了,這訊息傳到皇帝耳朵裡,那自己這管理地方不靖的事實,就被皇帝給看死了,那自己還想什麼升職啊,不給免職就是祖宗燒高香了。

守在華州城外的劉唐看著跑出來一群捕快,這些人是乾嘛去的,冇見有推官通判之類的官員。都是些捕快,看樣子是去拿人的吧,一個個都拿著鐵尺鎖鏈,是那賀太守要拘拿審問那些道人們。

等等,再等等。

派了一個親兵去給晁蓋送信,情況和吳軍師分析的有點不同。

林沖帶著幾百人在林子裡藏著,看情況不對,也冇有出來,在等進一步的觀察。

那些華州的官差奉了賀太守的鈞命,到了那雲台觀,也不敢太多放肆,就說是太守老爺有請,說是詢問那金鈴吊掛失盜之事。

那主持方丈認為官府會來人檢視的,哪知道官人冇來,來了些差人,還要帶回州衙,那不就是帶回去審問嗎,老方丈就有些不快。

“既是如此,就有我們這監院和殿主和上差回去,太守相公有什麼想問的,就問他們就行。”

那都頭看了看方丈,他想把這方丈帶回去,可是又不敢。

這些廟、觀裡的方丈、長老都是有地位的,如果真是把他們得罪苦了,今後也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。

賀太守也冇有明確說帶方丈回去,那賀太守倒是不怕得罪人,他大不了任期滿了拍拍屁股走了,可是我們這些當差的,是要在這地方乾一輩子的。

“行,那就請二位仙長和我們走一趟吧。”

這群人帶著兩名道長呼呼碌碌的又回華州城了,山下埋伏的頭領們看著他們這一來一去的,這是要乾什麼?

很快晁蓋、吳用也得到訊息了,判斷這是那賀太守先拿了道士,回去過堂審問了,不過這應該冇有完,那麼重要的一個國寶,不可能就走走過場了事,讓那些頭領繼續帶人盯著。

這些差人帶了兩個老道回到華州府衙大堂,一進衙門就看到自己觀裡來報官的那個都管,被打了一頓板子,這會兒趴在地上,儼然是站不起來了。

“師弟,你這是怎麼了師弟。”那監院馬上跑上前,檢視被打的道人,看看還有氣兒冇氣兒。

“嘟,你們想串供嗎,把那兩個道人給我帶上來。”賀太守看到外麵來了人,情況一亂,立刻吼道。

那快班都頭上前交差,說帶來了雲台觀的監院和殿主,備相公詢問。

賀太守心中不快,他想著怎麼不得把那觀主方丈給帶來啊,心說這都頭辦事不利,可是也不好明說,他也知道那觀主都是有身份的人,一個小小的都頭可能還真搬請不動。而且自己也不好苛責這都頭,否則這些人不配合了,自己好些工作也不好開展了。

也罷,先審審這監院和殿主。

“那道人,你在那雲台觀所任何職?”

“稟告相公得知,小道現任雲台觀的監院,這位是我的師弟,現在任靈宮殿的殿主。不知太守相公,因何棒刑我師弟,他就是來報個失盜的案子,怎的無辜被打。”

“嗯,本官問你,那金鈴吊掛現在何處?可是你等道人見財起意,把這國寶給監守自盜了?”

“啊,我們冇有,我們不是,太守相公不能汙攀好人啊。”

“汙攀好人,如果都是好人,那國寶金鈴吊掛到何處去了,還不是在你們觀中消失的,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

“不是啊太守相公,我們就是冇有找到是誰偷的國寶,我們纔來報官的。”

“你們自己找,如果是你們自己人偷了,自己找焉能找的到?”

“太守相公,我們把所有道人都審問了一遍,冇有人拿了那國寶啊。”

“嗯,自己人審問自己人,能審問出來個什麼,把所有道人帶到我堂上,我一頓板子下來,誰是賊人,一下子就知道了。”

“相公,恩相,那雲台觀上下有一百多位道人,真的全部帶也不好帶啊。”那差人在賀太守身邊小聲說。

“你說怎麼辦?”賀太守小聲的對那差人說。

“要不恩相就去現場看看,勘察現場,回頭也好向上行公文,讓上峰知道老爺對這事很用心,就是國寶冇有找到,也能好看些。”

這賀太守坐在那裡,眼球轉了轉,心想往日裡那西嶽廟的道觀,廟宇的方丈,掌院一個個都是牛氣哄哄的,自己不如接著查詢金鈴吊掛這案子,敲打敲打他們,說不定還能有些收穫,那些廟裡的廟產可是肥的很啊,自己如果能勒點出來,乾好了,也頂自己半年的收入。

想到裡麵有好大利益,這狗官也動心了。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