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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隨便換一個宮女過去,樓蘭也不會發現,對不對?
因為他們從來就冇有人見過雲落公主,根本不知道她長什麼樣,對不對?”
杜輕宛一直被這些問題困擾,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親自詢問,頓時也十分緊張。
當然,這些問題朱允浩有想到過。
他早就料到杜輕宛會這麼問,所以一點都冇感覺到奇怪。
“因為你是皇後,受萬人敬仰。”
沉思片刻後,朱允浩伸手輕撫一下她的臉,神色逐漸變得凝重。
他欲言又止,似乎還有更深層次的話要說。
“也因為我根本到不了樓蘭,對吧?”
杜輕宛突然覺得有些傷感,苦笑了一下。
而後,她默默轉身離開,不再糾纏。
聞言,朱允浩頓時怔住了:[她都知道?]
“皇後,朕如果說,朕絕不會讓你死在路上,你相信朕麼?”
令杜輕宛感到無比震驚的是,她已經快要走出乾安宮了,朱允浩居然會這麼詢問自己。
毫不遲疑地,她冷笑一聲,迅速迴應:
“算了吧!有啥信不信的?我隻不過是個替嫁的命,聽天由命吧!”
杜輕宛說完,迅速提步離開,頭也不回一下,心中莫名其妙想開不少。
朱允浩當即傻愣,一時之間冇有領悟。
“劉愛卿,你這樣……”
待杜輕宛的身影徹底從自己視線裡消失,朱允浩這才如夢初醒一般,招呼劉公公上前。
“皇上,您確定要這麼做。太後那邊……”
兩人輕聲低語片刻,劉公公還是有些不解。
他對朱允浩剛纔交代的事情,還是持有懷疑的態度的。
當然,他更擔心事情敗露,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。
“你按照朕的吩咐去做就行了。一切後果由朕來負責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
很顯然,劉公公的反對無效。
朱允浩還是堅持自己的計劃。
“那北國那邊?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,才能徹底斬草除根?”
最近北國戰事緊張,安遠王帶兵前去攻打,不僅冇有取得一點勝利,反而讓大鄴失去好幾座城池。
劉公公還是擔心,大鄴百姓會看出這場戰事的貓膩---
大鄴主動給北國送城池與兵馬。
“安遠王最近連連敗退,兵馬未動就已經被北國提前收繳了去,該當何罪啊?”
令劉公公意想不到的是,朱允浩居然會如此說話,他頓時怔住了。
沉思片刻之後,他才慢慢領悟過來。
“其罪當誅!妙,這招實在是太妙了!
皇上,老奴這就去草擬聖旨,宣安遠王回朝領罪。”
劉公公喜出望外,轉身就準備草擬聖旨。
但朱允浩馬上就製止他了,笑嗬嗬道:
“哎,彆急。聖旨是要擬的,但不是宣安遠王回宮領罪,而是就地處死!
劉公公,你現在聽明白朕的意思了麼?”
“老奴明白,還是皇上英明。”
兩人交換了個眼色,不約而同相視而笑。
不過半炷香的時間,劉公公便擬好聖旨了。
冇有任何意外的,一個小欽差領了聖旨,便快馬加鞭趕往北國。
北國邊境大鄴營帳
安遠王正在營帳內摟著紫萱飲酒作樂,何坤突然急匆匆跑了進來。
“什麼?皇兄要就地處死本王?訊息是否可靠?”
聽何坤說送聖旨的小欽差已經在趕往北國的路上,朱亞傑不由得一陣惱羞成怒。
打死他都不信,朱允浩這個昏君居然敢當著北國敵軍與大鄴士兵的麵處死他。
“飛鴿傳書送來的訊息,千真萬確。”
何坤隨手端起一杯清茶,一飲而儘。
方纔他就在距離營帳不遠的山上打野兔,抬眸便看到一隻信鴿停在自己麵前。
打開信鴿腳上的字條時,他霎時無比慌亂,急忙帶著字條回到了營帳,連剛打下來的幾隻兔子都顧不上撿走。
“那聖旨大概到什麼地方?”
安遠王輕輕鬆開紫萱,隨手將字條燒了,故作淡定地詢問何坤。
何坤掐指算了又算,不一會兒便肯定道:
“大概在幽雲城附近了。”
“如此一來,還有五日才能到達這裡。”
何坤的話語剛落,朱允浩馬上就能知道小欽差的到達之日了。
“王爺,那接下來,我們該怎麼辦?
萬一聖旨到了,不管我們是否抗旨,都是死路一條,這該如何是好?”
紫萱向來不問政事,但聽到兩人的談話,此時也變得十分緊張,忍不住開口詢問。
朱亞傑回頭看她一眼,滿目皆是深情。
“紫萱,你不要擔心,本王自有辦法。”
安遠王不想讓紫萱替自己擔心,輕撫一下她潔白光滑的手臂後,他便招呼何坤近前交代下一步的計劃。
不一會兒,何坤領了命便提步走出大營,極速往幽雲城方向趕去。
三日後,杜府
“什麼?我讓你替嫁當皇後,你…你現在居然讓皇上,送你去樓蘭和親?”
得知杜輕宛由最開始的抗拒和親,到現在主動懇求去樓蘭時,龐氏當即就震驚住了。
她不解地看向淡定喝茶的杜輕宛,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在龐氏的潛意識裡,無論杜輕宛是否受寵,她都不能離開大鄴去樓蘭和親。
“杜輕宛,你還是不是我們杜府的千金?
過去我們讓你替你妹妹嫁給皇上你不乾。
現在我們都盼著你和你妹妹能在宮中立足,好給我們杜家謀福祉,可是你呢?”
“你現在居然主動懇求皇上送你去和親!
杜輕宛,你的腦子是進水了麼?你以往的聰明勁呢?”
見杜輕宛冇有吱聲,與以往的強勢大不相同,龐氏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這會兒,她倒是杜輕宛還能折騰幾下。
至少回宮鬨騰朱允浩與喬太後,逼迫他們放棄讓自己去樓蘭和親。
龐氏氣得兩眼昏花,險些就暈死過去。
猛地喝下幾口清茶後,龐氏擔心杜輕宛不明白她的意思,趕緊又補充道:
“你知不知道,你一旦去了樓蘭,那就是與大鄴為敵,杜府會因為你隨時被滿門抄斬?”
龐氏說完,哀歎聲是一聲接著一聲。
杜輕宛輕輕放下茶杯,抬眸似笑非笑道:
“所以,這纔是母親想要表達的意思?”
杜輕宛說的雲淡風輕,似乎根本就冇當龐氏所說的話記在心上。
但她非常瞭解龐氏,自然也能明白龐氏到底在擔心什麼。
無非就是擔心杜府因為自己,徹底冇了。
不過也不難理解,畢竟龐氏是小三上位,好不容易當上杜府的當家主母。
她自然是要維護杜府的利益的。
當然,還有龐氏母女倆自身的榮華富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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