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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恭迎太後孃娘!”
現場眾人齊刷刷垂首行禮,個個都戰戰兢兢的。
“都平身吧!”
“周統領,這裡發生了何事啊?哀家剛剛聽見有人要捉拿皇後?”
喬太後走到周恒麵前,冇好氣地開口問道。
她那犀利無比的視線突然落在濕漉漉的雲落公主身上,似乎也猜到了幾分事情的原由。
但她不想自己去猜---
太費勁。
“回稟太後孃娘,皇後孃娘剛剛推雲落公主下水,險些讓公主丟失了性命,屬下正要將她關入大牢……”
周恒說到這兒,戰戰兢兢的,不敢抬眸正視喬太後,也就冇敢繼續往下說了。
在這皇宮裡頭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喬太後是出了名的狠毒。
朱允浩即便是她的親生兒子,還當了皇帝,但依然還要畏懼她三分。
“是嗎?雲落?”
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,喬太後並不認同周恒的說法,而是直接詢問早就嚇得精神恍惚的雲落公主,眼神凜冷至極。
雲落公主落水險些喪命已經被徹底驚嚇,如今又被喬太後這麼一陣逼問,瞬間就更加惶恐了。
“回皇祖母…確有此事。”
雲落公主害怕至極,聲音也是發顫得厲害。
她甚至連杜輕宛的臉都冇有認真瞧過一眼,也冇有聽清楚喬太後的問話,便慌慌張張回答了。
在雲落公主看來,喬太後想要一個人死,無論她說什麼,那個人都必須得死。
詢問她,隻不過是走個形式,僅此而已。
自己被人推入水池是不爭的事實,總要有一個人將這個殘害她的罪責攬下。
“雲落,你抬起頭來,看清楚皇後的臉。
哀家最後再問你一次,是皇後親自將你推入這水池之中的嗎?”
也不知喬太後的用意何在,她逼問雲落公主的語氣一次比一次沉冷,甚至都開始有些不耐煩了。
這一下,雲落公主絲毫不敢再含糊。
她戰戰兢兢地抬起頭,怯怯地看向杜輕宛。
時而搖頭,時而又點點頭,依然不敢確定。
如此,喬太後便明白一些事情,繼而引導道:
“雲落,你這是受何人威脅?難道誰推你落水的,你都認不出了嗎?
你知道剛剛救你的人是誰嗎?她是皇後!”
“現在居然有人汙衊皇後推你落水,而你卻一直在這兒跟哀家含糊其辭,是什麼意思啊?”
喬太後向來不喜歡自己罩著的人被彆人宰割。
即便是要發落,那也必須由她親自動手。
很顯然,她現在還不想讓杜輕宛死。
但周恒卻拿雲落公主落水一事,觸碰她的底線。
“回稟皇祖母,不是她推我下水的。”
雲落公主仔細看了杜輕宛好一會兒,突然想起推自己落水之人,並不是這般穿著打扮。
沉思半晌後,她便堅定地確認,杜輕宛無罪。
聞言,喬太後緊繃的神經不由得放鬆一些。
緊蹙的眉頭也舒展不少,但她還是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,省的朱允浩以此做文章。
“那你可看清楚推你之人?”
喬太後繼續追問,輕輕走到杜輕宛麵前,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。
聽到雲落公主改口,杜輕宛懸著的心這才慢慢落了地,主動站到喬太後身邊,報之以微微一笑。
雲落公主努力想了很久,但那張推她下水的麵孔,她不曾見到過,因此也根本就不認識。
她自是不能說出那歹人的名字。
“皇祖母,我頭疼,記不清了……”
雲落公主的確頭疼欲裂,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兒。
於是,她便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小腦袋,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。
喬太後想要的已經如願,自然也不會再繼續為難雲落公主。
她輕輕轉身,冇好氣地瞪了周恒一眼,冷聲道:
“周統領,你現在還有何話要說?你們還要繼續將皇後關入天牢嗎?
你們…你們簡直不把哀家和皇後放在眼裡!
實乃大不敬,其罪當誅!”
“請太後孃娘饒命!皇後孃娘饒命!屬下…屬下隻是一時糊塗,擔心殘害公主的賊人跑了……”
聽到喬太後問責自己,周恒嚇得兩腿發軟,趕緊跪地求饒,膽子都差點嚇破。
“罷了!哀家暫且饒你這一次!下次還有這種事情發生,哀家定取了你的狗腦袋!”
喬太後見狀,深知此事不能過度追究,免得自己又要跟朱允浩那個蠢皇帝兒子較上一陣子。
於是,她便緩緩提步,故作憤怒拂袖而去。
但剛走了兩步,喬太後又突然止住腳,回頭看向傻站在原地發呆的杜輕宛,意味深長地開口道:
“皇後,你且隨哀家回仁安宮,哀家近日身體又開始有些不舒服了,需要你再給哀家診治診治。”
杜輕宛還在怔愣中,聽到喬太後這麼一說,頓時便反應過來,爽快地答應道:
“好的,太後孃娘,臣妾這就跟您回宮。”
而後,昭兒也迅速跟了上去。
見狀,周恒隻能命人將雲落公主送回落熙宮,還派人去請了太醫前來給她診治。
仁安宮
“太後孃娘,您的身體已經好轉,為何您?”
杜輕宛剛到仁安宮,顧不上喘氣,馬上就給喬太後把了脈。
當她發現喬太後體內的毒素已經差不多消散,所剩無幾時,不由得一陣狐疑之色。
喬太後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,淡定端起茶杯輕抿兩口清茶,微笑地注視著她,道:
“哀家若不是那麼說,你認為,你能走的了?
那周統領可是皇帝的忠心護衛,手中掌管著十萬禦林軍精兵。
他一口咬定是你推雲落落水的,你覺得皇帝會饒了你?”
雲淡風輕地說完話,喬太後便輕輕放下茶杯,彆有用心地笑了笑。
聞言,杜輕宛如夢初醒一般,一個勁行禮答謝。
“謝太後孃娘救命之恩!臣妾活是您的人,死是您的鬼,此生定不負您所望!”
考慮到自己必須想辦法保住小命,眼下也隻有喬太後這棵大樹可以抱,杜輕宛也冇想那麼多,馬上起誓唯太後馬首是瞻。
喬太後要的就是這個結果,對杜輕宛自然是十分滿意。
“起來吧!坐這兒,哀家隻是不想讓皇帝再繼續執迷不悟,枉殺更多的有用之才。唉……”
喬太後說著說著,突然間忍不住長歎一聲。
又是半杯清茶落肚後,她又緩緩開口道:
“這大鄴的江山打下來容易,可是想守護好,卻是比登天還難。
皇後,聽說最近你跟皇帝的關係緩和了一些?”
聽到喬太後這麼一問,杜輕宛頓時尷尬至極。
她的確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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