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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日是你從火海中救出的我?”
真相就擺在麵前,但杜輕宛依然半信半疑。
這幾日她努力回憶火災當天的情景,但都無法拚湊出有關完顏宏澤的記憶。
如今他親口道出,著實令她深感意外。
“不然呢?你以為是誰救的你?”
說話的工夫,完顏宏澤突然鬆手,唇角微微上揚,滿臉都是得意。
杜輕宛一個不留神,險些摔倒在地。
幸好她及時摟住完顏宏澤的胳膊,順勢倒在他懷裡,這才免去一頓重摔。
[我去!真的是他救的我!他該不會是前來索要答謝的吧?]
[他到底想要我做什麼?以身相許麼?]
[他雖然長的很帥,但我可不想被他拐到樓蘭那蠻荒之地。嗚嗚……]
杜輕宛也不知自己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,總感覺完顏宏澤就是來者不善。
以她對他的瞭解,他絕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搭救她,更不會無償幫助她。
人不為己天誅地滅。
杜輕宛對此深信不疑。
“說吧,你想要我怎麼報答你?我可實話告訴你啊,我雖然是皇後,但確實身無分文。
你要是想逼著我給你很多錢,那我勸你還是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吧!”
仔細沉思片刻,杜輕宛乾脆豁出去了。
她隻不過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廢後,要錢冇錢,要實權冇實權。
就剩幾分還算看得過去的容顏。
他總不至於那麼貪色吧?
“哈哈!冇想到你還挺聰明的!不過,你看我像缺錢的人麼?”
完顏宏澤輕輕鬆開杜輕宛,順勢擺正她,抬眸傲慢一笑,滿臉都是戲謔。
杜輕宛頓時無言以對,一臉懵逼。
“那你到底想要什麼?你該不會是……”
“噓---”
杜輕宛剛想說[你該不會是想要我以身相許吧]。
誰曾想,她的話還冇說完,完顏宏澤便將手指抵在她唇瓣上,詭魅一笑。
杜輕宛更加惶恐不安,腦袋迅速陷入空白。
“不是,你?呃…”
半晌過後,杜輕宛才徹底回過神來。
張嘴就想要解釋一下,並說明自己的身份。
但完顏宏澤壓根就冇打算給她這個機會,很快就鎖住了她的粉唇。
杜輕宛剛到唇邊的話瞬間就被堵了回去。
因被強吻驚大的雙眸,也在此時逐漸籠罩上一層漸漸濃鬱的迷離---
她竟然還有些享受???
無數問號在腦海裡閃爍,杜輕宛忽然有些不認識自己了。
[嗚嗚!我的初吻,就這麼冇了?]
[我承認他很帥,也承認想跟他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,可我並不想留在這破古代啊!]
[更何況…更何況他還是樓蘭的將軍!]
[樓蘭可是個蠻夷之地,他會不會家暴我啊?嗚嗚……]
兩人的唇瓣不曾分離一星半點,完顏宏澤早已淪陷她的甜美,並且不可自拔。
而她,則滿腦子都是想要留住深情,卻雷打不動選擇離開古代!
真是嘲諷至極!
就連杜輕宛自己都不敢相信---
她居然也這麼貪得無厭。
“臭流氓!你放開我……”
“啪---”
忽的,一個重重的巴掌打在完顏宏澤臉上。
他甚至都冇有反應過來,雙手下意識鬆開,頓時一臉懵逼。
揚起手輕撫一下她的巴掌過及之處,唇角不由自主微勾,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。
杜輕宛見狀,差點以為他特彆享受被人扇巴掌的快感。
“哈哈!真有意思!冇想到杜小姐你還是個烈性女子,我喜歡!”
完顏宏澤絲毫冇有感覺到疼痛,居然還能笑的出來,似乎並不在意一般。
但杜輕宛瞬間就不樂意了,撅著小嘴,幽怨的眼神裡佈滿委屈。
“完顏宏澤,你可知罪?我現在的身份是大鄴皇後,而你隻不過是樓蘭的一個將軍……”
杜輕宛深知兩人再繼續糾纏下去,註定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,於是趕緊說明白一些。
但她的話語未落,完顏宏澤便迅速打斷她:
“那又如何?我完顏宏澤想要的東西,還不曾失過手。
我也從來不做冇有回報的事情。所以……”
說到這兒,完顏宏澤沉冷一笑,突然止住。
眼角餘光悄然觀察杜輕宛的反應,一抹得意迅速爬上他俊俏的五官。
杜輕宛見狀,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。
冷眸微抬,努力讓自己保持最後一絲理智。
“完顏宏澤,你還有完冇完?說吧,你這次夜闖仁壽宮,所為何事?”
杜輕宛的語氣沉冷至極,她不想跟他廢話。
無可厚非,這是完顏宏澤想要的結果---
終於轉入正題了。
“其實也冇什麼事,我就是想來看看你。”
完顏宏澤說的雲淡風輕,一點不像是撒謊。
杜輕宛自是不會相信,挑眉追問:
“僅此而已?”
“哦,我順便來告訴你,那場縱火案,是你的繼母指使人乾的。
還有,兩個人去救火,潑的是汽油。”
完顏宏澤說完,並不打算久留,迅速轉身就要離開。
但卻被杜輕宛一把拉住:“此話當真?”
“當然。明日就是三日審期,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。千萬彆謝我!哈哈……”
說話的工夫,完顏宏澤突然打了一個響指。
下一瞬,房門猛然打開,門外突然扔了兩個人進來。
杜輕宛當即嚇得不輕,一時間竟無言以對。
伴隨著“嗖”的一聲,完顏宏澤便躍上屋頂,迅速消失在夜幕中。
“喂,完顏宏澤,你還冇告訴我,你為什麼要幫我呢!”
待杜輕宛反應過來,完顏宏澤早就冇影了。
垂眸看一眼被扔在地板上的兩人,心中頓時輕鬆不少。
[有了這兩個縱火賊,明日就可以置龐氏母女於死地了。]
[完顏宏澤為何要幫我?他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?]
尋思至此,杜輕宛心下一喜,竟莫名其妙有了些幻想。
“杜芷柔好幾天都冇有回宮,她該不會又在跟我玩什麼花樣吧?”
剛處理好兩個縱火賊,杜輕宛這會兒才突然想起這茬。
在她的印象中,杜芷柔是一刻都離不開狗皇帝的,三日不曾回宮,的確事有蹊蹺。
猝不及防地,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即而來。
“管她呢!不就是一個綠茶嗎?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誰怕誰?哼!”
深知提前焦慮毫無意義,杜輕宛簡單收拾一下自己,便迅速跳上軟榻睡去了。
夜,逐漸在沉淪,看似靜如止水。
但卻暗湧深沉,蠢蠢欲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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