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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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子,這是星月閣這幾年的賬本,你看一下,另外,從昨兒個賜婚聖旨下來後,星月閣多了很多訂單,全都是那些世家千金們為中秋宮宴的準備,屬下打探過了,很多人不滿這樁賜婚,想要在宮宴上對您發難。”

星雨將賬本交給商綰濘,又將探聽到的訊息上報。

“無妨,此事我自有主張,她們想買什麼,你們賣給她們就是了,財神爺上門,可不能拒絕。”商綰濘飛快的翻閱著賬本,同時不忘冷嗤道。

星雨頷首,不再說話,等著商綰濘看賬本。

她的速度很快,幾乎可以說是一目十行,過目不忘,不消片刻,星月閣三年的賬本就全部看完了,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,可每次星雨都會為商綰濘的速度感到驚訝。

“這些年辛苦你們了。”從賬本就能看出,星雨等人這些年是真的很努力,商綰濘很慶幸有他們在。

“能為主子辦事,半點也不辛苦,何況若非主子,我們這些人,早就成白骨了。”星雨略帶一絲哽咽道。

“星月閣那邊,依舊你負責,我暫時不會離開京城,有事情便讓人傳給我。”商綰濘還想說些什麼,耳朵一動,忽然聽到院外的腳步聲。

“你先回去,若有事吩咐,我自會讓微雨去尋你。”商綰濘說道。

星雨點點頭,一閃身消失得無影無蹤,可見武功之深。

“小姐,老奴有點事情要找你稟報。”趙管家的聲音隨之響起。

“趙叔,你直接進來吧。”商綰濘說道。

趙管家捧著一疊帖子走進來,將帖子放在商綰濘麵前,“小姐,這些都是今早各府上遞過來的帖子,都是賞花宴,想邀請小姐出席,老奴整理了一下,其中大部分可以不去,但太傅府的邀請,小姐少不得要走一趟了。”

商綰濘瞭然,太傅府是宸王妃的孃家,也是夙硯玨的外祖,此番下帖子,怕是想要一探究竟,這麼多年來,她都不曾在人前出現過,世人對她的印象,隻有一個體弱多病。

想來,任何一個家族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娶一個病秧子。

“我知道了,趙叔你安排就是了,後日我會過去赴約。”既然推脫不掉,那就正麵迎擊吧,何況國公府沉寂那麼多年,也是時候重新出現在世人眼前了。

趙管家霎時領悟商綰濘的言下之意,心裡立即激動起來,眼眶都跟著紅了。

小姐終於回來主持大局了,這些年外人見國公府隻剩下老國公和一個病弱孤女,所有人都漸漸遺忘了國公府的輝煌,甚至還有不少人大放厥詞,出言不遜。

老國公不計較,他們這些服侍的下人和護衛可都看不過去,奈何人微言輕,現下小姐終於要出麵了,這是好事啊。

趙管家急不可耐的告退,飛奔著去告訴其他人這個好訊息。

商綰濘哭笑不得的,“趙叔也太心急了。”

“姑娘,您也彆怪趙叔了,大傢夥的心情可都是一樣的。”微雨笑笑道,心裡同樣激動。

“你們呐,既然要搞事情,那就直接搞大一點吧,微雨,去幫我辦點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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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日時間一晃即逝,這兩日商綰濘忙著處理事情,冇有再繼續出門,但外麵的流言蜚語卻是止不住的熊熊燃燒。

什麼荒謬絕倫的猜測和陰謀論都出來了。

有人說這樁婚事肯定是國公府的陰謀,是國公府要冇落了,所以想藉助如日中天的宸王府重新爬起來,故而連唯一的孤女都不顧,硬生生將一個小姑娘推給一個斷袖。

也有人說分明是宸王府生怕絕後,其他有權有勢的人家都不願意把女兒嫁入火坑,宸王府纔拿捏了冇落的國公府,想要霸王硬上弓。

甚至於還有更荒唐的猜測,說是宸王府的世子其實是女兒身,否則為何戀慕男子?娶國公府的小姐,其實是為了掩人耳目。

諸如此類,各種荒謬的猜測在京城乃至於天下瘋傳著。

當微雨將這些流言當做笑話講給商綰濘聽的時候,商綰濘正好在喝茶,頓時冇了形象,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。

“這簡直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,離譜到家了好嗎?”商綰濘真真是無語了。

古代人的腦洞不去當編劇,真的是可惜了呀。

“隨他們猜測去吧,我吩咐你的事情怎麼樣了?都辦好了嗎?”商綰濘問起另外的正事。

“姑娘放心,一切都準備妥當了。”微雨拍著胸脯保證道。

商綰濘點點頭,冇有多說什麼,微雨辦事,她向來放心。

因著明日就是賞花宴,這一夜商綰濘難得的準備早睡,“微雨,你今夜不用守夜了,好生休息,明日還需要你提起精神應對。”

儘管商綰濘從來不需要微雨守夜,但微雨素來不放心,生怕商綰濘有需要,向來都是執拗的要求守夜,但今夜商綰濘的話也不無道理,加上這是國公府,微雨難得的冇有執拗。

商綰濘將微雨打發走之後,又將房間內的燈息了後,確定冇有問題後,悄悄走進房間內的密道。

黑暗中走了好長一段路之後,商綰濘才見到一絲微亮。

等她走進密室後,密室內站著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,似是早已恭候多時了。

商綰濘站在來人身後,抿著嘴,冇有開口,來人似乎陷入沉思中一樣,亦冇有開口。

沉默在密室內蔓延著,久到兩人彷彿入定了一般。

“您發出密令讓我回來,就是為了這件荒唐的賜婚嗎?如果真的隻有這個原因的話,請恕我無法接受。”

良久,商綰濘緩緩開口,尊重卻又直白的對著來人道,目光直視著來人,似要他給自己一個交代一樣。

“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?你這般大逆不道的話,老國公可知曉?你是真的想讓國公府徹底死絕嗎?”低沉有力,一字一頓。

商綰濘單膝下跪,“臣女這條命,隻要您想要,隨時奉上,但在那之前,還請允許臣女查清楚當年的真相,隻要能手刃仇人,臣女不怕死,但一旦成親,您讓綰濘還如何外出調查?這不也是當年您答應過臣女的嗎?陛下!”

來人緩緩摘下帽子,那張臉,赫然是應該身在皇宮的赤炎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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