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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天扛著一台空氣淨化器進門，林西很詫異他為什麼會過來。

“剛剛去前台拿快遞，看到有你的，就順便幫你扛過來了，你這買的什麼啊，這大傢夥！”魏天已然累得氣喘籲籲。

林西看了一眼，瞭然：“謝謝你啦，幫我搬到這邊吧。”林西指著陳美華的位置。

魏天幫著搬過去：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魏天跟眾人打招呼離開。

林西打開機器，調試到合適的檔位：“美華姐，這台淨化器可以過濾氣味，你先用著。”

陳美華看著淨化器：“這，讓你破費了啊……”

“小事兒。大家意見表寫完了嗎？”林西話音剛落，三人同時遞上。

林西回到座位，翻看意見表，看著看著，林西的臉垮了。三人一邊工作，一邊時不時觀察林西的表情。

“咳咳，大家的意見，還真是……彆出心裁啊。”林西思忖了半天才找到合適的形容詞。

“林組長啊，我寫得都是很務實的。口譯部的小王，行政部的小馬都懷孕了，還有很多同事在備孕，所以這個孕婦專用的母嬰室是很有必要的。”陳美華有理有據。

“嗯，理解。”林西又拿出許老的意見，“許老，您想招聘一個助理？”

“我知道筆譯部是冇有招聘名額了，但我這個年齡……”許江南把自己的意見表收了回來，“算了，不為難領導。”

林西阻止了許江南：“許老，先放我這裡吧。”林西繼續看著。

“西姐西姐，我要求不多，辦公室申請一個貓爬架就可以了，萬一我的貓來了，有地方玩兒，費用我自理。”淩楓乖巧說道。

“我讓你提的是工作建議。”林西扶額。

“這就是工作建議啊！”淩楓表情一本正經。

*

終於到了下班時間，林西和肖一成約在射箭館。

“……冇想到啊冇想到，我第一天入職不是處理工作，而是當居委會大媽。”林西一箭射出，發泄著工作中積累的怨氣。

肖一成笑笑：“看來你的新地圖難度不小。”

“五點不到，陳美華就說腰痠背痛，提前下班了。淩楓要去寵物旅館看他寄養的幾隻貓，也跑了。隻有一個年過花甲的許老，問我還要做點什麼嘛？天哪，我如果給他安排工作的活兒，我感覺自己在欺負老年人。”林西對肖一成訴苦。

肖一成把水打開，遞給林西。

林西猛灌了兩口。

“武俠小說裡，主角總是會拿到最爛的副本，一路打怪升級，最後稱霸武林。能把這些小嘍嘍帶成精兵強將，才能凸顯主角光環。”肖一成鼓勵她。

林西沉吟，依偎著肖一成。

“其實他們也不差。淩楓聰明機靈，博采眾長，是英文、經濟學雙料碩士，還輔修了生物學，標準的斜杠青年；陳美華做事細緻，條理清晰，最擅長財經類檔案的翻譯。許老是筆譯大拿，每年參與翻譯協會的會議，製定翻譯標準。”林西一一分析。

“看來是掃地僧的配置。”

林西點了點頭：“問題是，一個掃地僧還好辦，三個掃地僧的話……天哪，就是雞飛狗跳的日常啊。”

“需要我幫忙麼？”

林西搖頭：“經過陳雯這件事，我覺得KpI雖然重要，但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
肖一成牽起林西的手：“其實你應該知道什麼纔是最重要的。”

林西茫然。

“吃飯，我餓死了。”肖一成拉著林西站起身。

“吃什麼呢，我也餓。”

“你先回去收拾一下，晚飯我已經安排好了。”肖一成早有打算。

*

肖一成家，門鈴響。肖一成趕緊去鏡子前整理自己，還噴了香水。

林西穿著居家服走進來，屋子卻和平常的樣子很不一樣：

隻見餐廳熄燈，點著幾盞蠟燭。音響內傳來美妙音樂。餐桌上擺放著牛排、銀鱈魚、芝士濃湯、紅酒。

林西揶揄：“燭光晚餐啊？肖總，我要不要回去換一套禮服呢？”

“你穿什麼都美。”說著，肖一成拉開椅子，讓林西坐下。

林西切了一塊牛排吃，滿意狀。

肖一成伸手擦了擦她嘴邊的油漬，拿起酒杯：“慶祝林組長第一天工作順利。”

林西碰杯。

肖一成把盤子裡的牛排切成均等的大小，遞給林西。

林西吃的心滿意足。

“聽老魏說，你全年獎金都冇了，每個月拿基本工資？”肖一成早已旁敲側擊打探過。

林西點頭。

“他還說，你冇有存錢，或向家裡要錢的習慣？”肖一成繼續把林西往陷阱裡繞。

林西再次點頭：“嗯，怎麼了？”

“那你……有錢付房租麼？”肖一成問出最關鍵的問題。

“你到底想說什麼？”

肖一成注視著她的眼睛：“我這裡還有一間空房，可以免費出租。”

林西怔忪，旋即恍然：“你想得美！”

肖一成走到林西身邊蹲下，一臉無辜：“房間都佈置好了，你不想看看麼？”

林西無語，原來肖一成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！

肖一成拉著林西來到客房，客房煥然一新，床上四件套是卡通公主圖案。左邊的床頭櫃上放著粉色玩偶和藍色玩偶。右邊的床頭櫃則擺放了粉色的睡衣。

林西斜睨著肖一成：“原來今晚是鴻門宴呐。”

“席夢思很軟，枕頭有記憶棉，要不要試試？”肖一成引誘。

林西不動。肖一成拉著她，將她扶到床上。林西坐在床上，顛了顛。

肖一成眼神充滿蠱惑：“睡衣也很舒服，亞麻的。喜歡嗎？”

林西看著他的眼睛，有一瞬間的失神，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。

肖一成俯下身，親了親林西的額頭。

林西兀自發呆，下一秒，猛地站起來，推開肖一成：“彆想用美男計，走了。”林西忙不迭地逃出臥室。

肖一成功虧一簣，懊惱地坐在床上，旋即失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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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西跑回家，倚靠在門上，深呼吸：“差點被美色所惑。”

李奶奶在客廳整理行李箱。

“您還不睡？”林西走過去幫李奶奶一起整理。

“耀耀還有一些東西在這裡，明天早上我給他送過去。”

“您彆特意跑一趟，我給他帶去就行了。”

“我去看看他，他媽最近一直找他，這小子總是不搭理。”

“那早上我送您去。”林西貼心地說。

李奶奶點頭答應。

*

門鈴大作，程耀一頭亂髮，睡眼惺忪的去開門。看到是李奶奶和林西，程耀很納悶：“你們怎麼來了？”

“我還不能來看看你了？”李奶奶冇好氣地說。

程耀把臉湊上去：“看完了嗎？”

李奶奶：“你打算在佟總這裡住多久？非親非故的麻煩人家多不好啊。”

“我會付房租的。”

“佟總離婚帶個孩子，將來早晚要談戀愛的，你這樣跟她合住，對她多有不便。人家客氣不跟你計較，你自己得有分寸。”李奶奶貼心地提醒道。

“她冇男朋友。”程耀斬釘截鐵。

“人家有也不跟你說啊！”

程耀不耐煩地：“我說冇有就冇有！”

李奶奶從包裡掏出一疊宣傳單：“如果你實在不肯回來，這些房子你挑挑看。都是一居室的，離我那裡一碗湯的距離。”

程耀敲了敲手錶：“您不是要去讀書沙龍嘛，再不去就遲到了。”

李奶奶看下時間，站起來要走。

“我送您。”林西攙扶著李奶奶出。

不一會兒門口又傳來敲門聲，程耀以為又是李奶奶，不耐煩地開門：“又怎麼——”

然而這次是佟欣，手裡拿著一堆吃的：“剛做了點brunch，全麥三明治吃嗎？”

程耀硬生生住口，咧嘴一笑：“吃！”

佟欣進，把飲料和三明治放在茶幾上，看到一摞租房宣傳單，眸色暗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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語譯小會議室，程耀與王強正在覈對翻譯稿。

王強歎氣，程耀拿腰靠砸過去，問他歎什麼氣，到底想乾嘛。

“以前這個會議室多熱鬨，有西姐，天哥，莎莎，還有雯雯。”王強懷念道，“可現在，淒淒慘慘慼戚。”

程耀看著翻譯稿，一瞬間地失神。

“平時我看到西姐就發怵，可真見不到了，還怪想她的。”王強一臉惆悵。“欸，耀哥，你想西姐嗎？”

會議室門口，佟欣正要進門，聽到王強的發問，鬼使神差地停住了。

程耀不動聲色。

“你以前總纏著西姐，像個跟屁蟲一樣，肯定也想她的吧！”王強又問。

“你說誰像跟屁蟲？”程耀對這個形容很不滿，自嘲地一笑。

這時陸克禮進會議室，看到了佟欣，陸克禮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，兩人進入會議室。

王強和程耀的對話戛然而止，程耀眼神瞟了瞟，繼續工作。

陸克禮把一份文稿放在桌上：“你翻譯的法文版，我讓小語種部的人審過了，幾個地方都不夠準確。”

程耀：“不可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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