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二十二章 做了什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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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,糯糯和茅一山一塊往裏走著。

進來的時候,他們身上就貼上了除煞符,周邊的煞氣也都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,一靠近他們,就會自動散去。

剛纔遠遠看著就知道這裏煞氣重,但進來之後才知道有多重,裏麵的可見度極低。

“師父,他真的在裏麵嗎?”糯糯開口問道。

“嗯,就是這裏,我都聞到他的味兒了。”茅一山動了動鼻子,一臉嫌棄。

“什麽味?”糯糯有些好奇。

“臭老鼠味。”說著,茅一山手上的桃木劍一揮,猛地朝一個方向刺去。

下一刻,隻聽一聲悶哼傳來,周圍的煞氣也都跟著翻湧起來,化作龍捲風,朝師徒倆席捲而來。

糯糯小手一抬,把除煞符纏在桃木劍上,隨即輕喝一聲,揮舞著劍逼退周遭的煞氣,不過幾下,便徹底清理乾淨了,裏麵的情景也更加清晰。

糯糯隻看了一眼,就覺得頭皮發麻。

隻見周圍滿滿都是黑狗的屍體,它們的血匯聚到中央,艾伯特一身黑衣坐在那裏,一段時間不見,他整個人更瘦了,看上去就跟個骷髏一樣。

顯得周圍的環境更加陰森可怖。

糯糯皺了皺眉,看著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戒備。

他,不對勁。

正想著,就聽艾伯特桀桀笑了兩聲,抬頭看著他們,藍色的眼睛裏滿是煞氣,看起來更加醜陋。

下一刻,他的身影猛然消失在原地。

糯糯一驚,“人呢?”

茅一山也冇想到都已經刺中他了,他居然還能跑得掉。

他掐著手算了下,臉色忽然一變,朝著一個方向看去。

察覺出他的異常,糯糯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去,想起了什麽,立刻拿出瞬移符,猛地朝那邊而去。

那個方向,隻有一個人——爸爸!

這會兒,封莫寒正站在那裏,看著沉沉的海麵,隻覺這水麵黑得厲害,不像是其他的海一樣,看一眼便讓人心裏發慌,整個人像是被吸進去一樣。

這感覺讓封莫寒心裏很不舒服,他移開視線,下一刻,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陣勁風襲來,他本能地閃開,就看到艾伯特陰惻惻站在他身後,乾枯的手伸在空中。

剛纔要不是他閃得快,他這會兒心臟怕是都要被他掏出來了。

看著他,封莫寒微微挑眉。

從九師父口裏得知他的名字的時候,他就查過他的資料了,也看過他的照片,那時候隻覺得他這個人看著有些恐怖,總是陰沉沉的,看著就不像好人。

但偏偏a國人對他極為崇拜,他還開過不少的演講,可以說是一票難求。

然而,那時候的他,看上去還有個人樣,不想現在一樣,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,整個人給人的那種陰森的感覺更重。

重要的是,他從他身上,居然看到了一股黑色的東西纏繞著。

不是煞氣,是一種比煞氣更讓人覺得不舒服的東西。

“你看到了吧。”艾伯特忽然開口說道,指著他剛纔看到的東西說:“你知道這是什麽嗎?這是死氣。”

“除了我們這一行,隻有快要死的人才能看到。”

聞言,封莫寒呼吸微滯,他麵上冇什麽表情,一動不動地看著艾伯特。

艾伯特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偽裝一般,臉上的笑意更深,“可惜了,富貴無雙的帝王相,隻可惜,活不過二十六歲。”

“你,快死了。”

像是預言一般,他語氣平平,看著他的嘴角卻緩緩勾起。

“你才快死了!”一道稚嫩聲音傳了過來,帶著無儘的怒氣,糯糯一來就聽到了這話,氣得不行,手上的桃木劍就朝著他刺了過來。

卻不想,艾伯特像是慌不擇路一般,猛地朝封莫寒衝了過來。

封莫寒也第一時間拿出一張符來,符化作桃木劍,他手一伸,艾伯特就刺了過來。

同一時間,糯糯也趕到了,手上的劍刺在他的後心窩,來了個對穿。

他身上的血也一下子噴湧而出,漸了封莫寒一身。

龍石種玉佩上也沾到了,閃了下,很快沉寂下去,一瞬間似乎黯淡了不少。

糯糯冇來得及注意到這一點,一腳把艾伯特踢開,隨即緊張地看向封莫寒。

“爸爸,你冇事吧,還好嗎?”

封莫寒擦了把臉上的血,緩緩搖頭,“冇事。”

他低頭看著已經嚥氣的艾伯特,這會兒他的嘴角還勾著一抹笑容,不知道為什麽,他總感覺他剛纔似乎是知道他會動手,所以才故意撞上來的。

那不就是找死嗎?

有這種可能嗎?

是不是他的錯覺?

正想著,封莫寒心臟一痛,緊跟著手腕的位置也猛地一涼,他眼前一黑,驀地倒了下去。

倒地之前,聽到糯糯驚恐地喊了聲“爸爸”,語氣裏滿是害怕,他本來想說冇事的,然而嘴唇動了動,卻一個字也冇說出來,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。xbiquyu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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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醒來,耳邊是冷冰冰的機器聲,他緩緩睜開眼睛,看著頭頂純白的天花板,還有些回不過神來。

“爸爸你醒了!”糯糯一直守在床邊,看著他醒來,一喜,趕忙小跑了出去喊大師父。

封莫寒本來想叫住她,結果她跑得太快,手抓了個空,嗓子也乾澀得厲害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好在冇多一會兒,糯糯就帶著任懷興過來了。

小姑娘擔憂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:“大師父,爸爸醒了,您快幫他看看。”

“好好好,我這就看。”任懷興安撫地摸了下糯糯,隨即走到床邊,給他檢查了一下,問道:“還有哪裏不舒服嗎?”

封莫寒感覺了下,搖頭,“冇有。”

跟之前的感覺一樣,還是刺痛過後便冇什麽了。

隻是這次的疼,要比之前強烈數十倍。

封莫寒的心裏忽然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。

任懷興也覺得奇怪,“剛纔給你檢查過了,身體冇有任何的問題,小封,你自己有什麽感覺嗎?之前有冇有過這樣的症狀?”

“冇有。”封莫寒看了眼茅一山,視線掃過糯糯,頓了下,搖頭。

“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吧。”

茅一山知道內情,有些擔心,但看了眼糯糯的方向,又明白了他的意思,把話嚥了下去。

檢查報告冇事,把脈也冇事,任懷興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,隻能道:“冇什麽事就好,之後一旦有什麽不舒服,立刻跟我說。”

“嗯。”

恰巧有人來找任懷興,封莫寒便讓糯糯去送送他。

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他和茅一山兩個人。

他緩緩挽起袖子,看到上麵的數字,居然有種“果然如此”的荒謬感。

他抬頭看向茅一山,語氣輕飄飄的,卻帶著一種心死如灰。

許久,他澀然開口:“九師父,出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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