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眾裡尋他千百度,驀然回首,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。
………翌日金陵城,城門口江星辭便帶著雲和早早等候在此,今日她著白玉蘭散花紗衣,並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,外罩品月緞繡白玉蘭飛蝶氅衣,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,淡掃蛾眉薄粉敷麵,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。
真真是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,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。
隻是,江星辭今日有些心神恍惚,美目無神。
她恍恍惚惚地迎了沈玉卿,無知無覺地隨他回了沈府。
在下人們忙著搬卸行裝時,沈玉卿將她帶去了他的住處。
“星兒,這趟隨父親探江南民情之行,我收穫良多,偶然在多寶閣看見一物,便覺你定會歡喜,便將它買了來,你且瞧瞧,可否合你心意?”
說著,沈玉卿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盒,將它打開,便見裡麵盛著一件小巧的玲瓏玉骨扇,隻比巴掌大一點,端的是玲瓏小巧。
那玉骨甚是清透,可見不是俗玉。
扇麵上畫著清雅的白玉蘭,還有名家題的字。
可見這件玲瓏玉骨扇價值不菲。
“我甚是喜歡,多謝玉卿哥哥想著我。”
江星辭笑著接過玉盒,隻是笑不及眼底。
轉身將其交給了雲和。
“好生拿著,莫摔了。”
“嗯嗯!”
雲和如小雞啄米般重重點了點頭,接過了玉盒。
“你呀,這麼些日子未見,可有好好練字?”
沈玉卿捏了捏江星辭粉白如玉的臉頰。
“哎呀,自然是練了的,長進了許多的,玉卿哥哥可以考考我的。”
江星辭說著便要去書房寫給他看。
她來了這裡很多次,己經對這裡的佈局爛熟於心。
沈玉卿拉過她的手,攔住了她:“不必了,我自是信你的。”
伸出另一隻手來彈了彈江星辭的額頭。
很是親昵。
這是往常所冇有的。
若是往常她必然受寵若驚,因為這是這三年來她所心心念唸的啊。
但今日她竟有些心神不寧。
腦子裡總是想著另外一個人。
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?
為什麼,為什麼她會如此難過?
彷彿一但她慢慢接受了這些,她便要永遠失去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。
……………金陵北疆王府清心閣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謝鴻雪慢條斯理地坐在主位上喝著茶。
他的麵前站著一個麵黃肌瘦的小丫頭,瞧著隻有十西五歲的樣子。
但若仔細瞧,便知她是前世的雲珠。
小丫頭:珠…珠兒…我…我叫珠兒。
珠兒有些不知所措,腦袋垂得低低的,聲音也有些緊張。
謝鴻雪:你以後便叫謝雲珠,是我的二妹了。
可好?
謝鴻雪輕聲輕語,生怕嚇著她。
珠兒:我…珠…珠兒不敢…珠兒何德何能得世子如此相待?
若不是您相救,我便要死在亂民營了。
怎敢做您的妹妹?
我…我不行的。
珠兒撲通一聲跪下,身體抖得越發厲害。
謝鴻雪將她扶起,“我說你配,你又何必妄自菲薄?
從今往後你便是是北疆王府的二郡主,過幾日我便請旨為你上玉碟。
錦衣玉食你皆值得。
以後哥哥會好好待你。”
摸了摸謝雲珠的頭,他輕笑道:“去吧,以後清音閣便是你的住處,叫雲停領你去。
以後有什麼缺的,也告訴雲停,她會為你辦妥的。”
謝鴻雪袖間帶起的玉蘭香,叫謝雲珠紅了臉,她呐呐道:“嗯。”
便跟著雲停去了清音閣,臨要出門時,她回頭望了眼謝鴻雪,看見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悲慼。
她趕忙回了頭。
再也冇回頭徑首往清音閣去了。